男女
那天就餐刚好是周一，客人不是很多，而且我们又是最后一桌饭，趁云云收拾餐具，志志悄悄询问：“接下来不会再有客人了吧？”“您什么意思啊？”云云瞪大了眼睛问。“如果你有空闲，我很想约你聊聊？”“聊聊就聊聊，反正您是我们老总的座上贵宾，我还怕她说我与客人私聊该当处置不成？”云云操着浓重的福建口音笑开了花。云云收拾好桌椅，与志志面对面坐下来。志志不失时机地打开了话匣子：“你天天与食客们打交道，见多识广。你刚才说，你一眼就能看出食客之间是啥关系，我想问，如果一对孤男寡女来就餐，他们会是一些什么样的关系呢？”
“这个嘛，就凭多年的老经验了。”云云顿了顿：“假如是一男一女，名正言顺的恋人从来都不遮不掩，言谈举止夸张大方，亲昵起来旁若无人。如果是情人，他们大都躲躲闪闪，专挑角落的桌位就坐，交谈时也左顾右盼，声音压得很低，生怕被熟人撞上或者被旁人偷听。”“那情人关系也有很多不同之处吧？”志志打断云云。“当然，当然。有一次，一位大叔带一位80后女孩，落座后，大叔一边点菜一边侃侃而谈，那女孩只是呆萌着双眼，静静地深情地听，偶尔插一两句话，也是询问式的，一看我就知道，面对老道的大叔，女孩还没有拿定是否需要往纵深发展两人关系，对大叔既有崇拜，又有尊敬，还会表现出可爱、感性的一面。
相反，另有一次，也是一位大叔和一位80后女孩，女孩子一边点菜一边谈笑风生，大叔却老成持重地静静倾听，不用问，他俩绝对已经有了床上关系。两个人已经毫不见外，非常默契，此时的女孩可以自由聊天和把控局面”“就没有两个人都很健谈的吗？”志志再次打断云云。“当然，当然。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不少，但是这又分几种不同情形。一种情形是，两人都很热烈，但互相之间都不为对方夹菜，或者一定使用公筷子，这说明他们之间还没有亲近到可以马上上床的程度，但离上床不会太远了。
另一种情形是，两人互相夹菜，不分你我，无拘无束，这说明他们至少是有过亲吻的。还有一种情形，只是男人给女孩夹菜，女孩来者不拒，说明女孩还没有郑重答应男人的上床之约，但可能性已经很大了。”“除了恋人和情人关系，就没有夫妻单独来就餐的吗？”志志转移了话题。“当然，当然，夫妻单独来就餐也是很经常的，不过他们很少热烈交谈，也没有多少客套，一般是女人一手点菜，男人是女人点啥就吃啥。”云云侃侃而谈。“就没有男人一手点菜的吗？”志志追问。“也会有。有一次，我就遇到一男一女，男的点菜，女的只是点头表示赞同，席间话题也不多，临近结束时，女的对男的说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，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到底。原来他们是来吃分手饭的。”
“就没有恋人或者情人来吃分手饭的吗？”志志又问。“恋人或者情人来吃分手饭，我也时常遇到，这个主要从年龄上判断，双方都年纪轻轻的，绝大多数是恋人，年龄上有较大悬殊的，尤其是老男少女型，大多是情人。”志志看看手表，时间已经很晚。云云也该下班了，志志站起身来，郑重地道了谢，随即挥挥手，乘电梯上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