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流逝，恍恍惚惚之间，从2012年1月18日到今天，我们全家4口落地芝加哥快4个月了。现在虽然已然安顿好住处，但每当回想起当初找房租房的 经历，仍心有忿然，差点挨蒙被坑。在这里写出来，一为了将要忘却的纪念，二是想提醒有缘人，擦亮双眼，不要被某些利欲熏心的老美所蒙蔽、欺凌，尽早住上可 心的住所。 先讲故事经过，有些啰嗦。 在2011年11月，我和LG先期到达芝加哥打前站时，从在网上找到的一个公寓逗留了3个星期。就在林肯公园(黄金海岸)边上，可做饭，可看密歇根湖壮丽 的湖景，可在早晨看到太阳从湖中冉冉升起。在此3个星期，根据落地之前确定的大致居住区域(城区北，好学区，离城近，离湖近)，选定学校，拿到了学区地 图;同时在房产代理的带领下大批量的看房。房产代理M是芝加哥本地白人，是LG当地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客户的女朋友的闺蜜，年纪大概在50岁左右，一直单 身，身材苗条，很有仪态，每次见到都保持着精致的妆容。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会面了，在之前大概2010年10月我们到芝加哥做初步了解时，已经由她载着我 们四处随便看了几处房子。2011年11月，我们在国内听到的消息都是美国房地产市场如何低迷，所以当时的决定是直接抄底买房，并在到美国之前就对M提出 了几个买房条件： 1、要在大家公认的名声良好的公立小学学区之内; 2、要TOWNHOUSE，有车库，或有固定车位; 3、2-3间卧室，最好能有能供老人住宿的客房。 11月一落地，到达公寓，很温馨，桌上摆着1束鲜花，1袋面包，1大桶鲜奶，1大盒饼干，1盒绿茶，还有1张M留下的卡片--欢迎来到美国。心中对M充满感激。 第二天，M就开着车带着我们开始看房。第一个星期下来，差不多看了小20套，东西南北，坐在车上晕乎乎的，心中却总有疑问，到底我想要的小学是哪一个?学 区范围在哪里?M代理虽然每天带我们看好几套房，但从来没有明确过那些房源隶属于哪所小学，而且也没有提供过任何学校的学区范围。 我们白天看房，晚上就根据当地华人朋友Y夫妇所提供的公立学校的网站信息，筛选排查网上高评分小学，首先圈定了在我们希望居住区域内的5个小学。LG又逐 一打电话咨询了解，最终得到2所学校的确认可直接接收入学。在某一天的空档，我们自己到L小学和B小学实地考察。其中，L小学离我们住的公寓非常之近，走 路过去15分钟不到。来到办公室，简单说明来意，立刻得到入学说明和学区范围地图。巧得很，租住的公寓，就在此学区范围内。之后，又到了一个B小学，距离 稍远，得到的回答也很亲切。回来迅速联系M，和她重新商讨确定看房范围：以L小学为首要目标，出圈儿一律不看了。 终于，在2星期后，基本确定2套TOWNHOUSE，1套户型好、采光好，装修风格好，小区好，可惜临街，还是一条主街，同时离消防队太近，忍痛割爱，放 弃;另1套，位置距离L小学稍远，基本在圈儿边上，房内而而，最喜人的是小区内自成一片绿地，四周一圈大树，看起来似有百年，那种绿意静謐至今回想起来， 仍觉得沁人心脾。去看第2次时，对方代理还说，目前没有人出价，确认想买的话，房主有可能还会降价。第二天，和M商量之后，高高兴兴地提出OFFER，可 对方告知，一天之内收到3份OFFER，而我们的出价是最低的，房主要和出最高价者谈判，交易关闭。这个结局真是狗血，心想应是天意，而此时离回国日期已 近，那就放下吧。 心情郁闷，随便转了几所B小学校区房，明显感觉社区环境要差些，又和Y夫妇聊聊细节，发现一个事实：我们之前的想法太简单了，我们根本不该在此时买房，原因有3： 1、L小学虽然可以说是城里最好的公立小学(不需考试，只要居住，就可直接入学)，但比起郊区排名更好的公立学校，还是差的很多;同时此地没有好的公立高 中;将来如果孩子要上好高中，还是要么搬家，要么上学不方便;而我们把落脚点选在城里，本身就是权宜之计，并没有真正计划好将来到底要生活在城市还是在郊 区; 2、当下虽然买房价格低，但是谁也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房产市场才能回暖，买房容易卖房难，看看挂在售房网站的待售房源就知道了，挂了几个月甚至一年多的房子 比比皆是。虽然此地区的房价还算坚挺，在价格上并没有下降到10%以下，但总挂着卖不出去，也是很难受的。在美国，地虽然是私人的地，但每年还要交地税 的，也不是小数啊。 3、对当地环境不熟悉，相邻2条街的距离，或者就是1条街的两边,就是一边萧条，一边繁荣，不长期居住的外人，是很难单凭粗浅印象看出曲折的，差别其实非常大。 4、什么叫学区房?好的小学固然重要，真正要好的是高中，直接关系到升入大学。而L学区的高中实在有些个差。谁说美国人只玩不学，谁说美国人不在乎升入那种大学?常春藤和社区大学，差异还是天上地下地。 基于此，在回国之前，我们已经基本决定真正落地的第一年不买房了，先租，真正有了感觉之后再定。但考虑到M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，我们没有明确告知她，想先 缓缓，先别让她一下受到太大的打击。因为在美国，房产经纪人是没有工资的，所以收入来源于佣金。至此，我们3个星期大概看了30多套房，基本以 TOWNHOUSE为主，兼看了几套公寓房。我个人的感受是，在30-60万美元价位的TOWNHOUSE，基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好房子，可以说差不多是鸡 肋。更贵的房子，根据之前设想的预算，没有考虑，就没有看，也许会好吧。在看了几个郊区的房后，更是觉得城里的房实在憋屈。所谓的美国梦，在城里是不可能 实现了。除非身价丰厚如李嘉诚，我等小民，就不指望了。 然后回国，然后慢慢和M邮件往来，告诉她我们的新打算。其实事情至此，M心里也应该明白了。其实在这时，我们对她从开始就没有真正明白我们的最重要的需求 (给孩子确定学校)，却盲目带我们看房而耽误时间，稍有不满。但考虑到她自己单身，没有孩子，就原谅了她。同时，毕竟至少在头2个星期，她兢兢业业地带我 们看房，也不愿让她白辛苦。就决定，再来芝加哥，租房一定还是请她当代理，至少让她能挣到点钱，虽然她会很失望(美国的房产市场很规范，所有房源的信息都 是公开的，基本没有猫腻在里面，但双方约定俗成都要找房产代理人买卖，代理人的佣金也是基本固定的，一共6%，各得3%。)。 现在，终于开始说道正题了。2012年1月18日，我们一家4口正式落地芝加哥。这次，我们还是联系了上次的公寓出租代理人R，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2居室 的公寓房，还可做饭，离DOWNTOWN市中心更近些。到了晚上，看眼前林立的高楼灯光璀璨，真有迷入异世之感。芝加哥的夜景是分外美丽妖娆的。 休息一天，从1月20日起，又开始了看房历程。这次，由于双方之间都说得比较清楚，因此针对性非常强。而在L学区，符合我们条件的可租房房源，竟然让人出 乎意料的稀缺。基本上只有3套可看。20日看过之后，筛掉1处，另两处都还可以接受，以为差不多了，开始放松下来。直到26日，又把这2处房看了两三次， 决定了其中的1处。这套房情况有些特殊，我慢慢说。这是一个townhouse，也就是我们所说到联排吧。整块地其实是4家在住，我们看好的这套在东南 角，地面2层，地下1层。地下层基本是设备间和游戏室;1层厨房和客厅，朝东大窗外有个铺满防腐木地面的小院。2层2个卧室，面积都还可以，够住。地下室 和校园够孩子们折腾了。关键是不会吵到别人。另一处房面积还要大些，离L小学还更近些，顶层的室外阳台漂亮极了，但楼下还有户人家，小孩跑起来根本就是扰 民，怕活的不自在，没敢要。(在芝加哥，除了高层钢筋水泥的公寓，其他房子基本都是木制结构，隔音效果非常差。) 这房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是，房主拥有整个地块，他想要把整个地块(包括4户人家)卖掉，因此不保证能出租整年，只能保证6-9个月，下通知后，3个月内必须 搬家。因此他的房价比同地区的要低些，但同时，也不好找租客，可以签9-12个月的合同。我们因为还是想买房，租9个月在当时想来觉得也无所谓。 故事的重点来啦，请要租房的朋友们看仔细，前车之鉴啊。在此，先就我们了解的情况，大概说说在芝加哥租房的程序和要求吧，这样下面的故事讲起来容易理解些。有些啰嗦，对付看吧。在芝加哥租房是这样的： 首先，所有房源的信息，在网上都是公开并且共享的(同出售的房子是一样的)，不论是对房产代理人还是要租房的个人或企业。这里比较有名的一个网站就 是：rent.com，想要什么房，自己输入条件，找就是了。还可以登陆房地产商的网站，而且他们相互之间也都是信息公开互通的。这点和国内截然不同，我 们租房子的人在这一点上，首先就不会被蒙蔽。 其次，租房不一定要找房产代理人，可以自己看好信息后，直接联系出租房的代理经纪人。出租方通常都会找房产经纪人，个别也有屋主自己出租，但这种房，对我们这些不熟悉当地法规的外国人来说，可能将来会有后续麻烦。还是找经纪人代理的出租房，事儿相对少些。 第三，租房通常要1个月的押金，且租期至少1年。这样，经纪人可得1个月的佣金(大概是这样的)。如果双方都有经纪代理人，两人各得一半。这钱是房东出。 第四，承租方要被信用资格审查。这点对刚到美国的外国人不利，因为在美国还没有建立起信用记录。在美国，信用记录可以说是人生第一件大事，没有信用记录， 简直寸步难行。当然，持百万以上现金(美金)来美者除外，可以直接用钱砸死他们，让他们见识见识中国人的厉害。我等小民就必须老老实实按当地规矩，一步步 地走下来。这就又是另外的故事了，容我以后单独开文再叙。 第五，审查通过，签合同，搬家，住新屋，开始新生活。 好，言规正传，1月26日，我们下了OFFER(政府规定必须交定金50元，是为对方查信用而用。当时先给了M 100元，请她转交，她临时找不开，到今天也没还)。至此，我们心里面觉得这事儿就这样定下来了，很踏实。高高兴兴地开始到处看家具，买家具。 1月27日(星期五)，对方经纪人得知我们的身份和刚刚落地美国的情况，因为我们没有信用记录，开始提出条件：签9/12个月合同，付头6个月房租(现金)，另付3个月押金(现金);6个月到期后，每3个月付一次房租(现金)，押金在12个月期满后1个月后归还(如无问题可以归还)。 M说，条件很苛刻，她要替我们和对方谈谈，但因为我们是外国人，可能不好谈。当时我们对我上面所说的租房的条件和过程其实一点都不知道，还以为对方提的条件虽然苛刻但也还合理(傻吧?)。 等了一个周末(周末人家要休息的)又1天，到了1月31日(星期二)，M过来和我们见面，带来新消息，对方条件有所松动(我们从未见过对方经纪人)：签9/12个月合同，付头3个月房租(现金)，另付3个月押金(现金);另一次性收取6张支票，分别写上第4、5、6、7、8、9个月的1号日期，他们承诺到期自行去银行兑现;第9个月，再一次性收取后3个月的支票。当天晚上，LG仗着英文好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EMAIL，很诚挚地请对方再宽限条件。同时，在咨询了M，她也认为很好的情况下，傻了吧叽地把在芝加哥的存款证明，在中国的收入证明，银行提供的一些个啥证明什么的，统统扫描了一遍，发给了对方。 2月1日(星期三)，对方再做了表面的让步：签9/12个月合同，付头3个月房租(现金)，另付1个月押金(现金);另一次性收取3张支票，分别写上第4、5、6个月的1号日期，他们承诺到期自行去银行兑现;第6个月和第9个月，再一次性收取后3个月的支票。同时传来消息，请我们尽快定夺，说有个奥巴马的竞选团队小组，也看中了这套房子，想租。(不知是真是假，我们很荣幸，和奥巴马还扯上点关系。) 2月2日(星期四)，从银行咨询来消息，先付支票其实就等同于直接支付现金，有些银行，是不会看日期，只要有签名就直接给兑付的。我们被逼迫得很难受。但 当时确实没有更好的房源，同时面对M也很有压力，LG说，我们就相信他们不会提前兑付支票，就这样吧。耽误的时间太多了，孩子上学也受影响。没有当地的固 定居住相关证明，学校是不收孩子的。这时，我们还没有看到过合同的样本。但勉强接受了对方的条件。 2月3日(星期五)，自行在网上找了找B小学周边的房子，并看了看2处房。都不甚满意。晚上，对方终于通过M，传来合同文本，提出约定2月4日(星期六) 下午签约。拿到合同，我们又发现2个问题，1是因房屋有破损，对方答应修复，却有所推托;同时答应换锁，却要我们出钱;2是他们因为要卖地，提出只要提前 1天通知，就可随时进屋看房。我们认为第1条还可忍受，就是钱的问题(连这种小钱也要算，真是无话可说)。第2条，实在是无理至极，哪有租了房却连踏实日 子都不能过的道理。于是，连夜提出异议，通知M，不接受第二天签约。 2月4日(星期六)，等回信没啥事做，又不敢出门，怕对方随时再要求签约。下午，应邀到好人Y夫妇家里吃喝聊天。详细把过程叙述了一遍，他们差不多要拍案而起了，直呼：“太欺负人了!”我和LG诧异，为何有此说法。于是得知了在芝加哥正常租房，从没听说过有人要付3个月押金;从没有人要付3个月以上的房租;从没有人要压什么支票;从没有人要提供银行存款单据和收入证明(这都是个人隐私，是绝对不可外泄的)。 Y夫人说，他们是把你们当成中国来的傻子财神爷宰呢(原话不是这样的，我翻译了一下)。而且，他们又根据之前的一些经验，提醒了些后续的麻烦：1、那房子 也许随时就被卖了，一下交了那么多钱，到时有什么问题打了水漂怎么办?虽然可以打官司，但是麻烦事一大堆;2、刻薄贪财的房东，会想尽各种办法，在最后的 时候，不退还押金。而我们中国人都怕麻烦，不愿有更多纠纷，就忍了。他们就当我们中国人好欺负，没完没了。谁说美国人都热情、真诚、坦诚、单纯?我呸!瞧 瞧M，瞧瞧那经纪人，瞧瞧那房东，哪个是省油的灯?看我们初来咋到，什么都不了解，得蒙就蒙，得骗就骗。都是一群什么玩艺儿?垃圾不如。 2月5日(星期日)，对方也没信儿。他们其实一直都是很强势的，之前LG和那个经纪人通过一两个电话，还有些邮件的往来，语气一直蛮横的很，连M也不得不 说他很RUDE，也不知道他牛X个啥。我们就正式通知了一下，这房子我们不租了，让奥巴马的人去租吧。之后，那个经纪人又来了2封信，语气有所缓和，说有 些条件还可以如何如何的。可是，谁还理他呢。一边歇着去吧。 这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。可我们的住处还悬着哪，怎么办? 幸亏经过这么久的折腾，LG对这一小片街区熟悉极了，我们一商量，得，咱谁也不靠了，自己遛街找。同时，又调整了寻找条件： 1、放弃TOWNHOUSE，选择钢筋水泥的公寓(因为更多地考虑到生活的便利和安全); 2、一定要有自己的洗衣机，而不是在公用洗衣房洗衣服(不来不知道，在芝加哥城里，绝大多数公寓房是没有自己的洗衣机的，因为排水或隔音不允许。在中国没听说过吧。很新奇。); 3、不一定要固定车位，只要能方便停车就行; 4、最好从窗户能看见湖景。 就这样，经过2天的密集扫街看房，大概又看了七八套房，到2月7日，我们签约啦!2月9日，我们搬家啦!新家很满意，以上条件全部符合，而且因为是个有着 百年历史的知名酒店公寓，哪儿有个小毛病什么的，根本不需要等待，修理及时，服务体贴。停车吗，更是舒心，回来开到门口，下车走人，把钥匙交给 DOORMAN，啥都不操心了。要知道，在这个地段，尤其是好天气，想停车，不转个三五圈，根本没地儿。最最让人高兴的，只压了一张1个月的支票押金，每月月付租金，交支票;而且只要求提供了一个足够支付3个月房租的银行存款证明。这才是真正的租房范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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